第A16版:江苏文脉

“戏”说伍子胥

在仪征遇上救星

胥河仍发挥着航运作用,胥河两岸也孕育出高淳独特的文化遗产 资料图片

《子胥过江》剧照 剧方供图

《江苏文库·研究编》之《江苏历代文化名人传·吴敬梓》

《江苏文库·研究编》之《江苏地方文化史·苏州卷》

他蹈向大义之道,抛洒热血,追寻着自己的路……2024紫金文化艺术节中,新创剧目扬剧《子胥过江》集结了众多戏剧大咖,并大胆起用年轻演员和戏曲新秀,观众的期待值拉满。

伍子胥是春秋末期吴国大夫,他的忠义之魂感召后世。他也是江苏的“有缘人”,在南京、苏州、仪征等地都留下人生足迹。跟随剧目,一起走进这位传奇人物的人生。

现代快报/现代+记者 张文颖 宋经纬

在电视剧里,我们总能看到某人因为悲伤过度,一夜之间青丝变白发的情节。其实,历史上流传着不少“一夜白头”的故事,其中最有名的一位“代言人”就是伍子胥。

《江苏文库·研究编》之《江苏历代名人词典》介绍,伍子胥是春秋时期吴国大夫、政治家、军事家。他本是楚国人,因父兄为楚国奸臣所害,仓皇逃到了吴国,后在此建立一番功业,并杀回楚国报仇。

相传,奔吴的途中他来到仪征江边,前有江水后有追兵,在这样的绝境里,一名老渔翁不畏生死送他过江,伍子胥由此逃出生天。而当年渡江的地方,后被人们称为“胥浦”。2500多年来,“渔丈人义渡伍子胥”在仪征人口中代代相传。2010年,伍子胥与仪征的故事更是被列入扬州市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扬剧《子胥过江》,便是以这个故事贯穿始终。

不仅是仪征,伍子胥由楚奔吴一路上,在江苏多地都留下了故事。

《江苏文库·研究编》之《江苏历代文化名人传·吴敬梓》中提到,溧阳县西北有一条溧水,又名濑水,东流为永阳江,江上有渚,名濑渚。《吴越春秋》记载,伍子胥逃亡时曾在此向击绵女子乞食。

《史记·伍子胥列传》中也叙及此事,说“伍胥未至吴而疾,止中道,乞食”,司马迁还写了评价:“方子胥窘于江上,道乞食,志岂尝须臾忘郢耶?故隐忍就功名,非烈丈夫孰能致此哉!”

传说,伍子胥报仇后,重回故地想以百金回报女子恩情。然而女子已死,于是他将黄金投进水里,此处即名“投金濑”,后来投金濑成了一处著名景点。“诗仙”李白曾写《溧阳濑水贞义女碑铭》,赞扬那名击绵女子的大义;清末文人吴敬梓也特意拜访过此处,留下一首满满感慨的《投金濑》。

军事水利两手抓

扬剧《子胥过江》从伍子胥将儿子托付于齐国大夫鲍牧说起,随着伍子胥的追忆,他生命中那些往事铺陈开来……

当年在江边艰难求生的伍子胥,在吴国得到重用。吴王阖闾伐楚时,伍子胥领兵,驻军南京高淳时开垦荒地、减轻赋税,老百姓都很爱戴他。公元前506年,这位著名的军事家展现出兴修水利的才能。

春秋时期,南京高淳还是一片“鱼龙之宅”。伍子胥在高淳固城镇与定埠镇之间开凿了一条全长30.6千米的运河,称为胥溪河,后来又叫作胥河。胥河疏导了水阳江上游的来水,使高淳一带变成一片沃野。

不只防汛,胥河还连接了长江和太湖流域,极大地方便了南京的物资往来。还有一种说法,胥河是中国现有记载最早的运河。

据《高淳县水利志》记载,胥河西起高淳区固城湖,东至溧阳朱家桥,具有泄洪、航运、灌溉等综合效益。自春秋吴至五代南唐一直全程通航,也为古代高淳地区带来繁荣。

但因地势西高东低,夏季胥河水位比太湖高出五六米,汛期东坝上游的水阳江、青弋江来水再汇入皖南山区的山洪,急流猛浪浩浩荡荡一路东下,泛滥于太湖流域。于是,围绕胥河河道造坝筑堰,不同朝代根据不同需要,时筑时废。

岁月悠悠,如今的胥河仍发挥着航运作用,胥河两岸也孕育出高淳独特的文化遗产。东坝古镇、淳溪古镇、固城遗址、东坝马灯、伍子胥传说……

苏州城的“设计师”

要说伍子胥影响最深的城市,苏州一定排得上名号。

《江苏文库·研究编》之《江苏地方文化史·苏州卷》中,多次提到了伍子胥对于苏州的贡献,包括兴修水利、修建都城等,也记载了苏州人民对于伍子胥的怀念。

据乾隆《吴县志》卷十六《水利》记载:“周敬王二十五年,吴行人伍员凿河,自长泖接界泾而东,尽纳惠高彭巷处士沥渎诸水,后人颂其功,名胥浦。”这里的“胥浦”,不是仪征的地名,而是一条从苏州出发向东连接大海的河道。

在公元前514年,吴王阖闾命令伍子胥修筑阖闾大城。阖闾大城在哪?数千年时光过去,都城的位置已经不明确。有一种说法认为,阖闾城就是今天的苏州古城。《吴郡图经续记》写道:“自吴亡至今仅二千载,更历秦、汉、隋、唐之间,其城洫、门名,循而不变”。时至今日,不少苏州人也会自豪地向游客介绍:苏州古城有水陆城门各8处,展现着水陆并行、河街相邻的双棋盘城市空间格局,这样的独特构造就来自伍子胥的设计。

阖闾做吴王时期,是伍子胥的“高光时刻”,随着夫差继位,伍子胥的人生走上一条不归路。夫差偏听谗言,命他自刎,九年后吴国为越国所灭。

伍子胥死后,苏州人为了纪念他对这座城市的付出,将原来城中的“西门”改称“胥门”,还有“胥口”“胥山”等也都与他相关。此外,苏州人端午赛龙舟也是为了纪念伍子胥。江浙一带一直有端午节纪念伍子胥的传统,以此纪念伍子胥和吴越春秋那段源远流长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