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副刊

有夫如云

  □天津 周童

  跟先生认识是在一个岁末年初的夜晚,介绍人是跟母亲要好的阿姨,据她说对方是新分来的大学生。以前总认为自己终究不是正规院校毕业的,所以心里一直在想:“我的男朋友一定要是个大学生,在学识上要超过我。”我们一同进研究所的同事都知道我的想法,还常常为此开玩笑,笑归笑,我心中的这个愿望从未打消过。

  记忆中,他比我们略微早到了一会儿,那时的我年纪小很单纯,拿先生后来的话说:“我是傻乎乎的那种人”,所以并没有紧张的概念,反倒是坐在办公椅上不时好奇地打量着他。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多点的样子,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人长得倒也白净。当时心里就在想,虽说是农村出来的,倒是一点也不土气。就此一个理由(当然也包括他的本科学历),就同意继续交往了。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真的太纯真,没有一点城府,但通过此事,反到让我得了这样一个结论:有很多事情不要人为地去用条条框框来限制它,也不要心存杂念只考虑眼前的一点好处。

  认识后不到一个月他就去了工地。那段日子靠着鸿雁传书继续着我们的交往,因是刚认识还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所以并没有什么相爱的人儿在他乡的感觉,倒是多了一份收到信后的愉悦。通了差不多一年的信,在当年年底,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是熟悉?是陌生?是羞涩?一种复杂而说不清的东西环绕着我,这只是一瞬的感觉,很快我们就谈笑自如了。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准备更长久的离别,在那个寒冷的月末,他踏上巴基斯坦,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通信。整整两年零两个月的分别,我们积存下厚厚一大摞用心写成的记忆。等待、等待、再等待……婚后,蜜月还没过完,他就被派到外地出差,那时心里稍有不快,但也是一纵即逝,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儿于出生后的几个月,他又开始了“游荡”。

  前些日子带儿子回婆家小住了几天,从婆婆的言语中我更多地了解了他的为人,也让我更想加倍珍爱今天的幸福。突然间我想,世上最大的幸福就是“满足感”。当你不再为工资中一张钞票的多少而责难时,你是幸福的;当你认可他性格中独特的一面,你是幸福的;当你为十几年来第一次收到他的生日玫瑰而感动流泪时,你是幸福的。生活就在这样的重复中不断前行,二十多年过去了,上演的依然还是原来的“剧情”。

  我经常问自己:“你幸福吗?”答案是肯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