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7版:副刊

草房子

  □盐城 陈卫中

  小时候,我们家在农村,住着草房子。记忆中,我家有两排草屋,大的三间,东西向横着排的,通风和阳光都好一些,是爷爷奶奶住的。小的三间,南北向竖着排的,是父母和我们的屋。直到初中毕业,家里才砌了又高又大又明亮的砖瓦房。

  草房子,隐约地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却生动地记录在曹文轩老师的《草房子》中。

  油麻地小学是清一色的草房子,油麻地周围的农庄也都是草房子。桑桑、陆鹤、杜小康、细马、纸月,就生活在这里。草房子是他们的家,也是他们童年的舞台。草房子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少男少女之间毫无瑕疵的纯情,不幸少年与厄运相拼时的悲怆与优雅,残疾男孩对尊严的执着坚守,垂暮老人在最后一瞬间所闪耀的人格光彩,在体验死亡中对生命的深切而优美的领悟,还有扑朔迷离的情感纠葛……

  油麻地学校所在地,如今已建成草房子主题公园,就在盐都西乡。

  来到草房子公园,仿佛时光穿越回去了几十年,我们又走进了童年和那个时代。

  大门外,一群小孩在欢腾着。圆圆的铁环,在钩子中,带着他们奔跑。一颗颗玻璃弹珠,在一个个小小地窝中转移,趴在地上的孩子和泥土是如此的亲近。那鸡毛和铜板做成的毽子,在小女孩的脚下,变着花样地飞舞。他们只是一群塑像,但那么鲜活和真实。

  公园内,沿着一条熟悉的土路,我们走向油麻地小学。路边的山芋地里,山芋藤四处延伸,地垄上裂出了缝隙,里面一定是一窝山芋。水稻田里,已开过了小小的稻花,结出了沉甸甸的稻穗,伸出手去抚摸一下,以期抓住父母丰收的喜悦。棉花地里,叶子绿得已经有些勉强,有的棉桃才张开了嘴,有的已经飘出了白胡子的絮。杂货铺的货架上稀稀拉拉地摆放着旧时的物件,场地上卖冰棍的箱子架在二八大杠自行车上,依稀可以听见木块敲击木箱的叫卖声。那边的屋墙旁,桑桑、陆鹤和小朋友踩着肩,去掏屋檐里的麻雀。

  导游说,这是所真实的小学,曹文轩老师的父亲就在这做过校长。现在所见的房子,都是保存下来的,只是作了安全性修缮。走廊上悬挂着一口铜钟,轻轻拉动绳子,依然能发出响亮的铃声。走进一间教室,讲台、桌椅是那么的亲切,黑板上还有粉笔字,上方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大字。坐在课桌旁,自己已从一名中年大叔变身为一位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走出油麻地小学,选择了一组照片,发上朋友圈,瞬间便是一片点赞和留言。不是图片拍得多漂亮,定是引起了朋友们内心的同频和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