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4版:读品周刊

可以很猛,可以很萌,我们是这样的中国龙

可以很猛,也可以很萌;能大能小,能翔也能潜;人们从未见过,其形象却深植于每个中国人脑海中……龙就是这样一种魔性的生物。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龙被视为祥瑞之物,中国人崇拜动物,而崇拜到图腾地步的只有龙。十二属相中,唯独龙是虚拟的。属龙的人,多数属于理想主义者,他们事事追求完美,无论是否可以达到目的,总是热情不减。这种执着,往往对他周围的人产生巨大的感染力,从而形成一个富有生机和朝气的群体。

甲辰龙年就快到了,让我们听听丁帆、林少华、叶弥、尹学芸、谈波、张定浩、滕肖澜、田耳、房伟、林戈声等10位属龙作家的新春愿景。

现代快报/现代+记者 张垚仟 姜斯佳 陈曦 白雁

王凡丁帆:2023年是我一生中最忙碌的一年 学者/1952年

2023年是我一生中最忙碌的一年,为《当代》和《中国作家》分别开设了“乡村风景”和“瘦蠹斋夜话”专栏,同时也在《收获》和《人民文学》等杂志上发表了五六篇散文。出版了论著《价值与文学》和两本编著《父亲》和《母亲》。

撰写了十几篇文学评论文章,其中有两篇论文的字数突破了我批评写作的历史记录,一篇是17000字的《星空下的黑暗与光明——陈彦〈星空与半棵树〉读札》;另一篇是22000字的《在拯救与自我救赎中徘徊的白衣骑士——毕飞宇长篇小说〈欢迎来到人间〉读札》。还有一篇是意外的收获,那就是随笔式的文学评论《面对乡土 如何选择——从作家对乡土文学的观念视角谈起》,上了《新华文摘》第12期封面目录,并全文转载,“人大复印资料”也转载了。

还有一个缠绕我五年、开了无数次会议的2000万字大项目《江苏新文学史》终于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推出了,还意外获得了历史上唯一的地方性史志的“国家出版基金资助项目”。

2024年以来,我的生活轨迹仍然正常运行:出差、开会、写作、掼蛋。这一个月来还了不少文债,除了一篇两万多字的长篇评论外,其余的就是给文友写的序言。当然还有两篇散文,付出的代价就是左眼视力模糊。今年计划出版的五六本书,其中一本由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扬子江文学评论“卷首语”手札》这几天就可以拿到样书了。

对于新年,我没有什么展望,活着,只要眼睛不瞎就写,我的写作,就像一个手艺人那样,不写手就痒痒,而已,而已。

今年是龙年,也是我的本命年,从小我就知道,十二生肖中,这是唯一一个不是真实存在的物种,飞龙在天,它是中国历史上皇权的象征物。那不是平头百姓和一介书生所应该有的属相,属龙者便有了一种天然的幸运和骄傲。于是,在无意识中,我也喜欢龙型的雕刻艺术品,砚台、木雕、玉石的雕龙,都是我的收藏品。但很不喜欢的年画中的龙图,倒是1969年我在水乡大水灾前,看到的那条高高挂在阴云密布天空中的黑龙形象,让我在晚年的回忆中顿悟了——龙也是可以给人们带来不幸的。作为一个属龙的人,我祈祷世界和平,人类免灾。

林少华:兔牛所为 龙年所愿

作家、翻译家/1952年

2023年我一个字也没有译,自1982年研究生毕业从教从译以来,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译作倒是出了几本,如川端康成的《雪国》《伊豆舞女》和《山雀》以及渡边淳一的《失乐园》,但都是再版或重印。另外,自己主编的《日本文学经典汉译评析》终于出版了,而成稿也是前一年的事。这一年忙着自己写东西。一是为拙译村上长篇精装新版(最新修订本)重写译序,十本十篇,每篇七八千字,计七八万字,几乎等于写了十篇论文,比重谈恋爱还不容易。此外还应邀在B站开文化系列微讲座,每月四期,每期一两千字。如此写下来,一年写了十几本稿纸,就没时间搞翻译了。

对了,去年对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赖明珠女士翻译的村上五部长篇小说出版了。我的“老东家”上海译文出版社苦口婆心地对我解释说同时出两种译本,目的是为了促销,为了“双赢”,而绝不是对林译的否定。我也问了村上先生那边。村上先生颇有君子之风,首先看重和确认的是“林先生”的感受,所以后来我的心情还是较为平静的。心情平静的另一个原因来自我的自信。所以不怕和别的译本摆在一起比较,为之庆幸的时候偶尔也是有的。

我是初期“50后”,早已过了退休的年龄,而承蒙学校师生厚爱,至今仍未告老还乡。这不,刚刚接过校长签署的聘书,要继续工作三年。

这两三年来又为《新民晚报》《解放日报》和《今晚报》等报刊写了一些专栏文章,打算以《文学有什么用》作为书名归拢在一起,再搭配《小孤独》《异乡人》两本旧作出个算是三卷本的散文系列。同时重操旧业,把夏目漱石的爱情三部曲即《三四郎》《从此以后》《门》中的后两部翻译出来一并交给青岛出版社。

我对属相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或者不如说更倾向于认为那纯属生命中的一个偶然,而不是对生命的提示或规定。属龙的未必腾云驾雾翻江倒海,一如属鼠的未必胆小如鼠、属牛的未必气壮如牛、属马的未必一骑绝尘、属虎的未必虎虎生威、属兔的未必动如脱兔……尽管如此,我还是要祝福属龙的朋友今年势如蛟龙出海,一路所向无敌势不可挡!

叶弥:这个年纪觉得时间太宝贵了

作家/1964年

2022年我出了一本长篇《不老》,写得有点累,因为它要经过一些采访、搜集资料等,所以2023年我基本上都在调整。一共出了三本中短篇小说集,其中两本同名,都是《香炉山》,一本是今年一月百花文艺出版社刚出的,另一本是去年北京联合出版有限公司出的,还有一本是《成长如蜕》。写了两个短篇小说,《生活链》发表在《上海文学》,这篇被《扬子江文学评论》的2023年度文学排行榜排进去了,另一篇准备在《小说月报》原创版发表。同时还在整理一本散文集,已经跟河南文艺出版社签了合同,但时间实在不够用,因为我家里还有狗狗猫猫,还要种地种花,还要开会,还有家里老人生病,这个年纪真的是觉得时间太宝贵了。

我的写作计划一般都是三年一计划,2024年、2025年、2026年,这三年要写一个新的长篇小说,主要还是跟我们江南的土地和人有关,大约二十四五万字,2024年过了春节以后准备开始动工。可能当中还要插三个短篇小说,还要出一本散文集,三年基本上也比较满了。

我跟我儿子都是属龙的。我们中国人对龙还是比较喜欢的,我们也自称为龙的后裔、龙的子孙。龙也是比较吉祥的虚拟动物,在我们中国人心目中它是有力量的一个象征。一些有关“龙”的成语都是比较喜庆的,像“龙腾虎跃”“龙飞凤舞”等。有时候觉得它已经不是虚构的了,在我们的生活当中能寻找到很多它的痕迹。

2023年总体上我觉得还算平静,因为从疫情开始到结束也有个调整的阶段。这几年大家也经历了很多的事,一方面在调整,另一方面也在展望,我当然希望2024年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状态。

像我今年已经60岁了,健康对我们来讲是特别值得关注的,希望年轻人也一样。年轻人的压力更重,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大家过得快乐一点,多从自身考虑,多关注一下自己的健康,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这都是“没出息”的话,但很实在。注重自己的身心健康,特别是心理健康,这样才能有一个长远的发展。

我们的未来总归会越来越好,希望龙年有一个好的腾飞。

尹学芸:新的一年是最好的开始

作家/1964年

我的工作岗位在蓟州,离大城市有百余公里。蓟州是个文化古城,历史早于天津多年。2023年,我踏查了许多村落,为创作做积累。此外,分别在《十月》《花城》《万松浦》发了三部中篇和一些散文,年底发表于《万松浦》的《弃供》入选了中国作家网优选中短篇榜。出了两本书,十月文艺出版社的《鬼指根》;还有一本代际作家的小说集,“中国小说100强”,我的这本叫《花匠与看门人》,由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出版。《青霉素》在中国台湾出版,散文集《遍地都是野芹菜》获冰心文学奖,都是年底值得欣慰的事。

有几本书会在2024年相继推出,有长篇,也有心仪的中篇小说集。新的一年还是想完成念想中的一些东西,一些题材在心里存了很久,有合适的机会释放出来。新的一年是最新最好的开始,今年也不例外。

2023年集中读了一些长篇,有十几部。推荐《流俗地》和《繁花》。周围有一群喜欢阅读的朋友,《流俗地》属于被传阅的,当然,我是第一个读者。读完会签上名字,见面讨论,好的书目就愿意跟朋友分享。《繁花》在手里放了几年,当初阅读的时候总觉得上海话是障碍,便没有读下去。最近看了电视剧《繁花》,特别感慨,特别想读小说,就读了。一读就特别喜欢,那种对事物的描摹我们在很多作品里是见不到那种功力的。上海话的腔调也让人喜欢。管死鱼叫“死白鱼”,管死虾叫“死弯转”等,经常看着看着就会停下来,会心一笑。

读者和书籍有一个彼此寻找的过程,我在豆瓣上发现一个读者,他说因为看了《贤人庄》买齐了我所有的书。其中有一本《慢慢消失的乡村词语》,是他一直想写的内容。诸如此类的事情经常会遇到。

龙年是一个吉祥的年份。不管是外在还是内涵,或者,从最近几年的岁月演变,都该进入到一个平和安稳的年份。当然这也是我的祈愿,平和安稳才好读书。

龙作为中华民族的图腾,现实主义作品中很少呈现。我印象深的都是来自民间的典故传说。但我对这个属相还是情有独钟的,而且契合我的性格、行为和思维方式。很多人迷信星座,其实属性也可以作为一种民俗文化,值得好好研究。

谈波:一直为自己属龙感到骄傲和幸运

作家/1964年

我现在的生活简单且规律:看书、写作、散步。2023年,我主要的工作是出版了一部短篇小说集——《大胆使用了绿色》,同时在写一部新的长篇。我设想中这部长篇是复杂且好看的,但还要写得朴素一点、有生活气息一点,反正尽量写得好一点,不知道能不能做到。2023年还去了两次南京,一次是为了我的新书宣传,另一次是参加韩东的新书和曹寇的新书活动,也见了很多南京的老朋友。

2023年开始写长篇,读的书就少了,但读的都是特别好的,想隆重推荐给读者。我觉得这几部短篇小说集收录的小说都达到了中国短篇小说的巅峰。韩东的《幽暗》和《狼踪》,这两本小说篇篇都是高标准的,而且非常有现代性,充满了真正的短篇技巧,同时又很朴素。郑在欢再版的《驻马店伤心故事集》,我特别喜欢这部小说,只有天才才能写出这样的小说,他一点也不浮夸,一点也不浮躁,写的就是他本人的经历,但没有陷在自己痛苦的童年记忆中,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给人一种明朗的充满希望的感觉。顾湘的《老实好人》,这本小说集好到我都舍不得一下子全部看完,我每天就看一点。我觉得中国很多作家对小说的认知都没有达到顾湘的高度,写出来的作品也达不到顾湘那种极致、微妙的美。还有一本曹寇的《鸭镇往事》,在曹寇特有的调子上有新拓展。

小时候,我一直因为自己属龙感到骄傲和幸运,龙的形象好像是十二生肖里面最厉害的,觉得属鼠、属羊、属猪都没有属龙好。但在文学作品中,似乎没有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的龙的形象,能够想起来的只有《西游记》里面孙悟空去找老龙王借金箍棒的那一段,这个龙王形象不怎么样。其他文学作品中,龙的形象塑造得光明正大的好像也不多。接受了这次采访,我在想是不是要让新长篇里面的人物属龙比较好。

我自己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平常的日子就这么过,人生不要被人为的时间分割。过好每一天,积少成多,就是过好每一年了。但又是一年本命年,我还是有一点百感交集,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张定浩:本命年是我的幸运年

诗人、评论家/1976年

2023年,除了编杂志的日常工作之外,还写了几篇重读诗经的文章、几篇今年新出版小说的评论,另外就是出版了诗集《山中》,写了一两首诗。希望可以再多写几篇重读《诗经》的文章,多写几首诗。至于生活,希望能抽时间多运动吧,然后就是保持情绪稳定。

读的书不算多,也没有做什么年终阅读总结,比较想推荐的是美国诗人简·赫斯菲尔德的诗论集《诗的九重门:如何进入诗歌的心灵世界》,她把诗歌的思考方式讲得既清晰又灵动,如果再结合她之前出版的《十扇窗:伟大的诗歌如何改变世界》,这两本书大抵可以回答一般读者对于诗歌的困惑。另外还想推荐杜布拉夫卡·乌格雷西奇的长篇小说《狐狸》,阅读《狐狸》有一种让人久违的阅读快感,杜布拉夫卡有能力在三言两语里就把你拖拽入一个世界以及一个又一个世界。

本命年据说是犯太岁的年份,就希望自己和大家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但另一方面,我一直觉得本命年是自己的幸运年,我记得考上研究生那年就是24岁,又恰逢2000年,仿佛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2012年的时候,我36岁,大概也是从这一年开始我在吴亮老师的鼓励下,在《上海文化》杂志上开始撰写文学批评文章,同样还是在这一年,我在李庆西老师的鼓励下,在《书城》连载谈论古典诗人的《既见君子》系列随笔,我这两个方向的写作进入公众领域,我想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的。今年是2024年,我48岁,或许也会有一些幸运的事情发生吧!

说到文学作品中让我印象深刻的龙的形象,如果恐龙也算龙的话,那么就是卡尔维诺写的《恐龙》。

我记得小时候用属相推算性格还蛮流行的,印象里好像推算我还推算得比较准,所以我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来推算,可能属龙的会比较喜欢自由,不仅随和乐观,也有一点刚强向上之心。龙是十二生肖里唯一不存在的动物,所以可能属龙的还需要有一点想象力,才能够在这个不属于它的尘世认真地生活下去。

滕肖澜:每一次写作都把自己当成新手

作家/1976年

2023年,我完成了一部新的长篇小说,名字叫《平衡》。我曾经在机场工作过一段时间,当时的工种就叫载重平衡,所以我把平衡作为小说的名字。一是因为主人公,他做的跟这个平衡工作有关,另一方面也写他对人生的一种平衡。就是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平衡员,在生活当中,在爱情上、工作上、待人接物上,遭遇了各种不平衡,而他不断地想寻求一种左右平衡。我想写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可能在别人看来是很荒唐的,但就他自己而言,又另有逻辑。

我这个长篇差不多断断续续写了4年。写法上和之前是有一些区别的。比如写《城中之城》和《心居》,这两本小说更多是题材上的不同,一个偏职场,一个偏日常生活。《平衡》写的也算日常生活,但和《心居》那种相对比较传统的写法不一样,我采取了“梦里梦外”的写法,梦境和现实有相互推进、相互制衡的关系。读者们2024年应该可以看到这个作品。

我不会像有些作家朋友那样,白天可能不写,晚上熬个夜,一天可以写很多,我完全就像一个朝九晚五坐办公室的,到了那个点我就很自然地在电脑前面坐下了。文思泉涌也好,写不出来也好,每天我写作的字数其实都差不多,一天大概写几百字到一千字,但我会保证自己一直在写。只要坐在那边写,我就会觉得很踏实。因为我写东西特别慢,所以每次写完一本小说都会有一种特别爽的感觉。我不是一个特别会给自己压力的人,不会想着一部作品要有怎样的反响,纯粹是从写作本身来考虑的。像《平衡》肯定不是属于我的舒适圈的写作方法,尝试一种新的写作风格,本身带给我的快乐已经很多了。

龙年就要到了,其实也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期待,我就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好好写、认真写。写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会提醒自己,每一次写作都把自己当成是新手,任何一个细节在技术处理上都像第一次那样去全力以赴,而不是靠一些经验,我希望每一次写作都是战战兢兢的。

不光是龙年,到了50岁60岁,我也希望自己一直能有新手作者的那种对写作的敬畏心。也希望读者朋友们身体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希望一切都慢慢地回到正轨。

田耳: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回归阅读

作家/1976年

现在的生活越来越简单,也很规律。每年上半年自由写作,下半年秋季开学后在广西大学教学。关于新一年的计划,只想多写一点。到了这个年纪,感觉自己还没有写出了不起的作品,有点压力。想写一部让自己真正认可的代表作。

2023年出版了长篇小说《秘要》,也在写新长篇。新作还是一部70后的成长史,内容则主要是关于人工智能。新作将从“人与人的时代”写到即将到来的“人机时代”。我很早就关注人工智能技术。前几年我与作家走走合作时,发现他用某款软件分析小说情节的走向,非常准确。当时我很惊讶。尽管那款软件不能写作,但阅读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问题在于如何将阅读能力转化为写作能力。构思新的长篇已经多年,所以现在也有点急迫。2024年肯定要完成了。

为了新作,2023年读了很多关于人工智能的书籍,包括科普性读物和小说,比如伊恩·麦克尤恩的《我这样的机器》和石黑一雄的《克拉拉与太阳》。但我觉得目前读到的关于人工智能与机器人的小说写得都不够清楚,读得不是很爽。谈到推荐的书籍,一本是唐诺的《重读:在咖啡馆遇见14个作家》,我认为唐诺的文章智性、感性、识见俱佳,文笔之好在当代作家中绝对位列前茅,另一本是张楚的《云落图》,我读得非常兴奋。

人们当下的状态越来越“躺平”,对物质的欲望越来越平和。在阅读日益式微的情况下,作为一个写作者,还是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人回归阅读。

谈到“龙”,我印象最深的龙的形象,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龙子太郎》。龙子太郎的妈妈被诅咒变成了一条恶龙,通过他的努力,恶龙最终又变回了妈妈。看这部动画片的时候还是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很多小朋友围在一台电视机前一起看,有的小女孩看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当时也很震撼。回忆起当年,每部电影、电视剧都会带给人一个全新的世界,现在我们已经完全丧失了这样的阅读感受力。

我和我的女儿都属龙,但差别非常大,我是不太相信属相的。

房伟:甲辰年将更加勤奋地读书学习

作家、学者/1976年

刚刚过去的一年,充实而忙碌。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了《王小波传》,在作家出版社出版了《小陶然》,在译林出版社出版了《杭州鲁迅先生》,在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了《太湖万物生》。这些书,有学术著作,有中短篇小说集,有长篇非虚构文学。当然,这几本书的缘起,都早于2023年,可喜的是,对我来说,在2023年都结了果子。此外,这一年,我还发表了十几篇论文、三篇中短篇小说以及十几篇散文。

时间已经进入2024年了,很快甲辰年也就到了。我将更加勤奋地读书和学习,预计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一部长篇小说,在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一部中短篇小说集,在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一部文学批评集。这些文本内容,当然也是之前就已经开始做了,希望龙年能以书本的形式和读者朋友们见面。还预计写作一组“太湖故事”的小说,书写苏州美丽的生态岛,我这些年一直生活在苏州,对这里很熟悉,也很有感情,我跟朋友们开玩笑说,这是我交给苏州的一份“情书”。还计划完结“高校知识分子”系列中篇小说,这十几年来,我工作和生活的重心都在高校,对这个圈子比较熟悉。高校不是象牙塔,它也是社会的一部分,我对高校的生活有很多思考,也想通过这组小说表现出来。已经发表了六七篇,打算再写几篇,就组成个集子,找机会出版。

学术研究是我的本行,新的一年里,我计划围绕当下已经形成气候的网络文学和当代中国小说,发表一些相关论文。

龙年是腾飞之年,也是积极进取的年份,我属龙,从小就对龙有着特别的感情。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在龙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祝愿所有属龙的朋友,在龙年龙马精神,龙行虎步,龙腾虎跃,龙飞凤舞,不断取得事业的成功,收获家庭的幸福安康!祝福《读品》周刊所有的读者朋友,希望你们关注《读品》,在新的一年里,读到更多的好书。

林戈声:祝大家吸到龙气,能翔也能潜

作家/1988年

2023年对我来说是比较忙碌的一年,这一年发表了一些杂志稿,比如《收获》上的一篇《奔流到海》,这是一篇优雅神秘的作品,讲两个身份大相径庭的男人,在生活里一个神秘的时段,两个人产生了一次始料未及的交集,与隐性对抗。我自己很喜欢。

再有就是筹备和出版了我的短篇集《纷纷水火》,这是一个十分有趣的集子,是我在故事性和文学性两方面进行突破性创作的一次尝试,我特意写了一些“好看”的故事,可能过于“好看”,并且携带某种“古怪”的基因。

谈到新年的计划和展望,我是一个全职写作者,写作也是我想要践行的生活方式、我观察和体验世界的方式。所以没有什么硬性的计划,要说展望,大概也只是继续写作,以一个写作者的心灵和文字,同这个世界继续相处,在纷至沓来、永不停歇的偶然性与必然性中,寻求一种人性的前行与探索。

推荐两本2023年读过的书吧,一本是《斯通纳》,这是美国作家约翰·威廉斯创作的文学作品,讲一个极其简单,甚至于有些无趣的大学助理教授的一生,但实际上十分动人,读的时候会感受到人类灵魂中那种普遍的复杂、无奈、美好与破碎。另一本是社科类的著作,《矢志不渝:明清时期的贞女现象》,讲贞女的守贞、自杀与不同历史时期社会风貌的动态关系,很有意思。作者卢苇菁的思考角度跳出了既往的窠臼,把那些在贞节牌坊上风干的、没有面目的“某某氏”“某某女”,还原为一个个存活过的人,各有其追求、挣扎、计算和盲目,让人感觉到,这的确是在做关于“人”的研究,而不是搜刮故纸堆。

龙对中国人而言,大概是比其他生肖更独特的,无论我们是否在意所谓的文化或传统,潜意识都多少会受点环境和氛围的影响。那我就祝大家像“吸猫吸狗”那样,自然地吸到一点“龙气”,精神强韧,体格健壮,能翔也能潜。

关于龙的文学作品,我很喜欢李贺的诗,他写过一句“古壁彩虬金贴尾,雨师骑入秋潭水”,很美,很炫目。关于龙这个属相,我的印象首先是,大家赶在这个年份生孩子,导致我从小到大都是“生源最多”“竞争最大”的那一届,真是谢谢我的亲爹妈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