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副刊

母亲的爱

□南京 蒙山君华

明天孩子就要去远在外地的学校了,我很晚才入睡。

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悄悄地到孩子房间看了一遍孩子已经装好的行李,就开始做早饭了。高铁票是十一点三十六分的,在家里按时吃午饭是来不及了,于是做好了早饭就接着做午饭。先把老母鸡汤在砂锅里炖上了,因为学校里一般是喝不到这样慢炖的老母鸡汤的。然后想着再炒个孩子爱吃的菜肴吧,孩子还比较爱吃我做的蛋皮丝,就做了一盘金黄的细细的蛋皮丝,用青青的葱花点缀了,颜值还是蛮不错的。又一想冰箱里还有炖好的牛腩,就切了几块荔浦芋头和牛腩红烧;冰箱里还有青翠的芦蒿,这在北方的学校里是吃不到的南方菜,于是搭配了豆干丝炒了一盘,不知不觉竟然炒了六盘菜。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这雨夹杂着电闪雷鸣已经下了一天一夜,查了下学校所在地的天气,那里却正在下着大雪。如果雪太大行李重的话不好带,于是建议把一些不急用的物品拿下来,等天气好了我再给寄到学校里去。孩子就精简了下行李箱里的物品,只带了最需要的,连相机也没有带。到高铁站的时候没想到那么多的人,我看了下人群中大多都是年轻人。一个中年妇女一边焦急地排队一边说怎么这么多人的?我说可能都是返校的学生吧,“哦,怪不得呢,现在春节假期都结束了度假的应该都回得差不多了,原来这些都是学生啊。”

几排长队里年轻的面庞那么多,个个都动作迅速而有序,很快轮到了女儿。女儿穿着紫色的长款上衣,在人群中很是显眼,她回头看了下我示意让我回去,就随着人流到安检那里了。我一直站在旁边的栅栏外,目送着女儿站到了车站里的步行电梯上,一个行李箱,行李箱上加一个放了水杯等随身物品的小包,她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电脑双肩包。本来想拍一张女儿在步行电梯上的照片的,可是等我找到手机里的拍照图标时女儿已经走到候车大厅里了,远远地只看到人来人往的熙攘,目光却没有搜寻到女儿的身影。

不记得那时匆匆远行的我,是否曾经回头看过身后为我送行的父母;但是母亲烧的饭菜却依然记得,那色香味似乎就摆在眼前。每次我要离家远行时,母亲都是一大早就烧好了我爱吃的那么多菜肴。

时间仿佛轮回,我彻底理解了当年母亲依依惜别的心情。从地铁站一回到家我就给远在家乡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和他们聊了很久很久,告诉他们等天气暖和了我就回去陪他们住一阵子,然后带着他们一起到孩子学校看看。电话那端传来了他们爽朗的笑声。

日子像流水一样,悄无声息地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中忽然就发现我居然变成了我母亲的模样。原来“母亲的爱”是可以传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