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徐林

小表妹，真的很小，今年才十二岁，只比我女儿大一岁。听母亲讲，小表妹出生那天，做了父亲的四舅并不开心，在朋友家喝了一夜的酒。外公、外婆却非常高兴，因为自我而下，他们已有十个外孙、孙子，就盼这么一个小孙女。

我与四舅一家见面机会不多，小表妹也只见过三四次。至今还记得小表妹八岁那年见到我的情景，四舅让她叫我大哥，她一脸茫然，半天才叫出声，眼里充满疑问和不解。也难怪，我仅比四舅小两岁，小表妹没料到会有我这么“老”的大哥。母亲姐弟九人，二十岁与父亲结婚时，四舅刚满周岁。

今年春节，我带女儿去看望外公、外婆，并在四舅家住了几天。见到我女儿时，小表妹很高兴，问长问短，俨然一副长辈模样。女儿反而有些不自然，不愿叫她姑姑。两个孩子在一起没多久，就闹出了纠纷。女儿大概受了委屈，哭着向我告小表妹的状。我假装生气地对小表妹说：“你还小姑呢，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她？”小表妹却满不在乎地跟我说：“你女儿太娇气，还爱哭鼻子，我不想跟她玩了。”平时，女儿比较怕我。我故意问小表妹：“你怕不怕我？”小表妹朝我做了个鬼脸，嬉笑道：“不怕。论年纪，我该叫你叔；论辈分，你可是我哥。”真是个机灵鬼。

深受长辈们宠爱的小表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因此在众位哥哥面前，她非但任性，而且霸道。尤其几个未成年的小表弟，都不大敢惹她。有天，几个孩子去公园玩。走到半路，小表妹对九表弟说：“小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吧。”十五岁的九表弟，是她的小堂哥，憨厚老实，他皱了皱眉头，说：“我也累呢。”小表妹便耍赖，扯着他的衣服不让走。无论瘦小精明的八表弟提议打车，还是高大结实的七表弟自告奋勇要背她，她都不同意。没办法，九表弟只得屈服，一直将她背到公园大门。累得气喘吁吁的九表弟，跟两位哥哥发狠：“下次出来，再不能带她了。”

小表妹闻声，双睛一瞪：“你们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