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王轩石
热气腾腾,寒流破门而入,四周的墙壁被熏黑。人越增越多,满屋嘈杂与热闹纷飞。
厨房里,一种年久的沧桑之感显现眼前,一位步入花甲的大叔正坐在一个马扎之上,双腿叉开来,手指在一个铁盆里来回搓着一只已经被拔光毛的鸡,几丝殷红的鸡血悄然湮于水中,晕染开来。
他站了起来,双手提起鸡挺直的爪子,重重摔在灶台厚实的木质切菜板上。右手从柜子里拔刀而出。刀功快而不紊,精而不乱,手左右开弓,鸡块个个落入盘中,整装待发。
他拉过马扎,肩上的汗巾来回擦动,右手摇扇,左手添柴。待锅热水沸,他便将鸡块放入焯水。几分钟后,殷红的鸡块已变成肉色,阵阵水雾腾起,侧面窗上的毛玻璃顿时多了层若隐若现的水雾,锅里水面上棕黄的浮沫已积少成多。手抄起罩网,捞起浮沫,放入碗中,又将鸡块捞起放入盆中。
他将菜篮中的葱姜蒜和朝天椒取出,双手搓动于水中,便清洗干净,手中之刀来回晃动,辣香之感氤氲屋中。碎烂如泥的调料放入盆里,凉油入锅,溅起几番噼啪的声音,几番跳动之后油温渐热,热油在锅心来回舞动。调料入锅,清香暴露无遗,葱姜蒜的异味配上辣椒的辛辣,让人不禁畅想联翩。
大叔的手粗糙但有力,沧桑却又坚实,稳定如钟的手来回翻炒着已放入锅中的鸡块与土豆,时不时舀起稠密的汤汁,色泽诱人。土豆越发软烂,涌出几分新打酱油的咸香,软烂如面,入口即化。锅口上的贴饼被浓稠的酱汁染成肉汁色。贴在锅上的一面香脆可口,另一面浸在汤中,柔嫩多汁。浓稠的汤汁咸香辛辣,几丝醇香与厚重之感触入舌尖。鸡肉已被丰富多味的酱汁浸烂入味,肉丝条条分明,汁水充足。
地锅鸡,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从一代代徐州人的经验总结而来,它海纳百川,吸取精华,才历经岁月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