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刘桂芹

去年我到本区一所学校交流。有天我讲一道思考题，这是一道有含金量也很有挑战性的数学题，学生先独立试做，又小组讨论，很久都没有答案。冥思苦想未果后，大伙纷纷向我求助，我用一种新方法讲给孩子们听。王晓宁猛地大喊一声“我悟了！”其他学生纷纷点头，“我也悟了”。

我上课大部分时间以书本基础为主，偶尔也根据实际需要，适当做些拓展提优。有天我现场即兴出题挖坑，很多学生掉进坑里。两个女孩笑着说：“刘老师太坏了！”课代表接过嘴：“不是老师坏，是我们菜。”

夏天我扎辫子，学生说年轻漂亮。冬天剪短发，学生说美丽优雅。顽劣的儿童也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老师怎么打扮都好看。”举手投足皆被学生关注，即使换了眼镜，学生也能一眼看出来，“哇，老师你换眼镜啦，眼里智慧的光芒更亮了。”

自习课我在教室改作业，班主任推门进来问：“我们班还有谁漂流书没交？”经反复排查才水落石出。班主任批评：“早就跟你说漂流书要带，周一提醒，周二提醒，周三又提醒，提醒几次都不带，我怀疑你根本没听。你耳朵呢？”角落里传来一个欢快的男高音：“出差了。”

上学期期末复习期间，我和学生打赌考到多少分就奖励。学生摩拳擦掌信心满满：“我们要赢刘老师，把她吃破产。”最后兑现诺言，我买来很多奖品。学生吃到车厘子，夸：“刘老师有品位，买的车厘子比我妈买的甜。”吃到炸鸡，赞：“刘老师眼光就是好，买的炸鸡比我爸买的香。”喝到可乐时：“刘老师真会买东西，可乐非常可口，可口而且可乐！”

司徒宇辰是个有趣的孩子。那天课间他捧着《练习与测试》找我，“刘老师这题你改错了，就是5个啊！”我一看是道选择题，-6和6之间有多少个负数？答案有6、5、11和无数四个选项。我说：“你画个图看看。”他边画数轴边说：“你看，-1、-2、-3、-4、-5，不就是5个嘛！”我问：“-1.1、-1.2、-1.3呢？”他伸了伸舌头，“啊，这不是我的梗！”

周一，我给几个问我题目的孩子讲勾股定理。讲到勾三股四弦五，一个作业拖拉的孩子被分管组长抓来补作业。组长数落他：“上周三就找理由推脱，周四又找借口推诿，一直游手好闲到周五。勾股定理是勾三股四弦五，我看你是‘推三阻四闲五’。人家是今日事今日毕，你是今日事今日‘避’。”被抓的孩子头一昂：“要不看刘老师面子，我早就不学数学了。”

我们学校电子屏会定期播报师生生日信息。逢谁生日，大门口电子屏上就会出现：“祝某某某生日快乐！”我生日大多在寒假里过，所以电子屏上很少见到我的名字，这让学生充满了好奇，常追问我：“哎，刘老师你哪天生日？”我逗他们：“我是树，没有生日。”那年学期特殊，学生早上上学时在电子屏上看到我名字，兴奋得满校园奔走相告：“刘老师骗人，刘老师有生日，刘老师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