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 练红宁
虽然年初生下怪病,至今仍未康复,也不知前景如何,趁 着还能语音,赶紧“说”篇文章追忆吾弟,表达缅怀和哀思。
2月17日,就在我做了手术躺在病榻上不久,生病痛苦地煎熬之时,一个噩耗传来。与病魔抗争了多年的弟弟洪平,不幸离开了我们。我没法回去送弟弟最后一程,只能把悲痛藏在心底,用短信表达哀思。虽然参军离家四十载,往日与弟弟相处的一幕幕一直浮现在眼前。
弟弟小我5岁,是个实在人,1米9的高个,一生辛勤,人生坎坷。初中毕业后就跟着父亲开轮船,练得一身好技艺。借着改革开放的好时机,他承接父亲跑大船,后也独自玩起大船,走南闯北,从几十吨的小水泥船换到600吨的大铁船,家里也是当地最早富起来的一员,还重修了小楼,他的孩子也创业开起了店铺,成了当地有名的小老板,还被写进了方志书。
最让我难忘的是大船开到南京来卸货和装货的几次短暂相聚。一天晚上,我应约来到金陵船厂的门口。他早早就在那里等我了,经门卫同意,我们边走边聊,好不容易才穿过厂区来到船上,他带我看着大船的风貌,从船头到机舱,从船舱到工间。我们又一起吃饭,其乐融融。由于厂区管理时间所限,不得不匆匆结束船上交流。他从船上送到岸上,送出大门,我们又一起走了好远好远,聊了好久好久。
又一天晚上,天下着雨。我乘着地铁3号线来到秣周东路站,出站再走了几公里,才在相约的路口碰面,又骑车弯弯绕绕穿过一个个泥潭,再爬过湿滑的跳板,经过多条船才来到船上。我们在船上聊至雨狂雨停,返回时他一直骑车把我送到车站,让我赶上了当晚最后一班地铁回城。
还有一次。在江北扬子南钢的一个码头。本以为离得很近,没想到下了公交车,沿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等走到码头门口,工作人员怎么也不让进入,只好把路上买的两大袋肉菜交给他就匆匆返回。最后一次,大船停在龙都大桥附近,我乘着地铁1号线又转公交,还走了好一段路才来到船上。
弟弟跑船数十载,对家乡发展,为农村致富尽己所能,称得上是时代的赶潮人。不想后来,弟弟身体患上了疾病,不得不把大船转让了,四处求医与病魔坚强斗争。弟弟来南京治病的时候,我们也偶尔见过面。我回老家的次数不多,但近年每一次回老家,只要他在家都会接我送我到泰州火车站。岁月如梭,弟弟已去,我也老矣,此次如能战胜疾病,当珍惜人生,为社会做些有益之事,完成更多梦想和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