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 朱晋訸
状元是古代每位“皓首穷经”读书人孜孜以求的目标。明清两朝的科举从低到高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各个等级的考试都殊为不易。通过较低级别的乡试称为中举,中试者称为举人,《儒林外史》中记载,范进仅仅中举,就能高兴得发疯,岳父胡屠户及一众邻居的态度都前倨后恭。
苏州博物馆藏有明刻本《状元图考》,是一本专门记载明代状元的书。明代昆山人顾鼎臣、顾祖训编撰。
苏州人杰地灵,状元频出,明代的吴宽就是其中优秀的代表人物。吴宽(1435—1504),字原博,号匏庵、玉亭主,世称匏庵先生,明代大臣、诗人、散文家、书法家。明成化八年(1472),在会试、廷试中均获第一,荣获状元。后任翰林院修撰,正式步入仕途,累迁至礼部尚书,做过孝宗、武宗两代帝师,谥号文定,著有《匏翁家藏集》存世。
《状元图考》目录中记载,“成化八年 壬辰 吴宽 直隶苏州府长洲人”。这里的“直隶”是“南直隶”,明朝初期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南直隶就是直接隶属朝廷管辖,南直隶地处江南地区,经济繁荣,人口众多,赋税充足。
状元吴宽的文字介绍,详细记述了吴宽的科举仕途之路。明成化八年(1472),天干地支纪年是“壬辰”年,吴宽等250人参加了最高的科举考试——廷试,吴宽被钦点第一名状元。他生来天赋异禀,11岁就中了秀才。29岁以秀才身份到国子监为监生,称为“贡监”。 34岁参加乡试,高中举人。38岁中进士。吴宽在学校的时候,博览群书,写古文的诗词有老成的风格。封爵“武功伯”的大臣徐有贞德高望重,不拘小节和吴宽交往,并称赞吴宽是“朝廷栋梁式的人物”。吴宽以“贡监”入太学,张汝弼对吴宽说“天下难道有如此优秀的贡士吗?”可是吴宽屡次考举人不遂,决意不再走仕途。掌管学政的御史陈选以礼相待,请其继续参加科举。吴宽不得已,参加乡试,并获得了第二名。之后的会试和廷试中,吴宽都获得了第一名。吴宽在70岁的时候去世。
《庚己编》记述,成化辛卯年(1471),苏州府学的“泮池”中,莲花一根茎开出了三朵花。第二年春天,有甘露降在府学的桃树上,两个月后吴宽成为了状元。《近峰闻略》记述,人言吴宽状元及第一直没有梦兆,只有在揭榜前三天的时候,特殊的香气充满了房间。吴宽曾经说:“参加会试之前,梦里经过国子监,恰好阴云四面围拢过来,雷电大作,要下雨了。一条龙从天而下,抓走了吴宽的头巾,又腾身而上,于是梦就惊醒了。”
《状元图考》中给吴宽的配图正是他梦到了自己乘龙而上天,美梦成真。龙遒劲张扬的身躯,吴宽踌躇满志的表情,可谓“春风得意龙腾疾,一日看尽京师花”。
读了吴宽的故事我们知道,原来少年得志的他也曾在仕途之路上屡战屡败,几乎放弃。幸有高人鼓励和指点,吴宽越挫越勇,最终成为了“吴中文士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