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5版:副刊

杏花与雪花共舞

□南通 平和堂

步行了近一个小时,当我们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到库尔德宁的山顶观景平台时,下午五点不到,手机上显示海拔高度1919米。此时,除了披满雪被的山峰,天空中从眼前飞过的雪也越飘越大。时值农历三月廿四,大地已然回春,然而,这里雪花和着杏花起舞。

从伊宁去巩留,一路上,沿山势铺展,一朵朵、一簇簇野杏花开得正盛,染白了整个山头,让人沉醉眼前。车窗外,右边、左边的山坡,呈现出画廊般的真容,似在风景管道里惬意穿行。远处,松林高耸。不见左公柳,但见绿小白杨,淡淡的树丛,那是白杨林。缓坡上,满眼皆是青杨、白杨深深浅浅的绿。近处,精心耕耘过的黑土地上,星星点点泛着绿,泛黄的雪水越过不成沟渠的地面,漫无边际地向前翻滚着流过。

景区到了,正确地说一直就在景区里前行。在喀峰大本营,从山脚下抬头望,雪山在暗淡的空中泛着有些刺眼的白色,雄伟地站在那么近的眼前,它不言语,却用自己的独特本色,欢迎着远道而来的外省游客。

单衣换成了冲锋衣,沿着整齐的木栈道上行,时不时需要踩着石块跨过栈道中断的泥地,那是专门留给马匹的,方便它们在木栈道左右自由蹓跶。

“下雪了呢!”不知谁高声地喊了起来。驻足,目光从眼前移向天空,细小的雪花稀稀落落地飘荡在人与树中间,用手机拍摄会有白点悠然划过屏幕。

海拔高了,走路稍感吃力。“向前右拐十来分钟就能到顶了。你看我手机上拍的图,平视雪山,视野开阔。”问了下山人,她拍的照片让我们停下的脚步,重新又向前快速移动起来。

3000个台阶,同行11人,我走在前头。最后几步,跳跃着到了山顶。“齐梦德”,多么好听的名字。观景平台上,四周辽阔,几乎有四分之三被雪山环绕,山峰就在不远处,被厚厚的雪盖着,只有少部分露出沟壑和褐色。

伏在木栏杆上,深深地呼吸,顿觉心胸舒畅了许多。一只快速飞过的苍鹰,正与无人机试比高呢!雪还在下,雪花变大了,也密了些,雪山则悄悄地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子,我们真切地看到了雪峰从清晰到渐渐模糊起来。

下山途中,脚步也轻松了许多,雪突然停了,牛羊在树丛中闪现,山坡上油光光的草地把绿色延展到极目处。天放晴,四周亮堂了起来,山峰的轮廓重又明朗起来,静立着目送客人一步步地下山。

广袤的草原、茂密的森林、雄伟的雪山,来到库尔德宁的壮丽景色中,陶醉于杏花与雪花共处的美丽里。